珊瑚传奇----珊瑚之于美丽,在神秘、爱情、慈悲

       沉沉碧海,封存着一个个瑰美奇丽的世界。在我们中国人的想象中,那里是龙王美轮美奂的宫殿:白玉为柱,碧玉为阶,珊瑚为树。火焰一样的珊瑚树三五成林,枝桠招展,入夜还会发出辉光……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美”是能够引起人们美感的客观事物的一种共同的本质属性。而在自然界中,美的源点则来自于人们内心的一种追求。我们喜爱珊瑚,既是因为它璀璨莹润的质地、绚丽动人的色泽,也是因为它承载着说不尽道不完的魅力文化,源远流长。
神秘之美
       来自深海的珊瑚,似乎天生就带有一种神秘的美感。它适合在幽暗的殿堂中闪耀红色的光芒,适合缥缈的炉烟和低沉的梵呗,也适合庄严的布道、和谐的圣歌。在中国和欧洲文化里,珊瑚都被认为拥有某种神秘力量。而珊瑚的神秘力量,则源于千年来人类赋予它的宗教色彩。

 


       珊瑚与佛教,可以说是渊源深厚。佛教是最早从印度传入西藏的世界宗教之一,印度和中国西藏的佛教教徒视红珊瑚为如来佛的化身和佛教七宝之一,是象征着神的珍贵宝石,能够促进修行,开启灵智。他们把红珊瑚作为祭佛的吉祥物,常用红珊瑚做成神像、佛珠等来装饰寺庙和作为布道的法器。藏族密宗认为这种红色代表了他们心目中的“西方之阿弥陀佛”。
       1496年,十字军东征时,基督教已经成为欧洲的主要宗教信仰,人们相信珊瑚是耶稣钉在十字架上的鲜血凝结而成,象征了耶稣与复活。人们将珊瑚赠与出征的亲人,希望佩戴者可以得到主的庇佑,平安归来。古罗马人常给自家小孩子脖子上挂些珊瑚枝,他们深信珊瑚有驱魔的能力,能保佑孩子的健康安全。这种观念在意大利至今依然很流行。古代高卢将士用红珊瑚装饰自己的盔甲、战袍和武器,以祈求好运相随,战神庇护。印第安土著人笃信珊瑚是山湖之父,而印第安人崇拜一切与山水相关之物,珊瑚的精神地位当然非比寻常。
爱情之美
       珊瑚还是爱情的象征,经常出现在一些爱情故事里。唐传奇和宋词营造的爱情故事,往往以这样一幅美丽的图景开场:女儿娟娟静好地缓行、俏立,不知不觉吸引了高头健马上英武的少年。少年催马驰至女儿视线前,卖弄着矫捷的身手和身上光鲜的锦衣,并且故意把手中华贵的马鞭遗落在地,引女儿回头去看。唐代诗人崔国辅《长乐少年行》写的就是上述的场景:“遗却珊瑚鞭,白马骄不行。章台折杨柳,春日路旁情。”杨维桢更直接以《珊瑚鞭》为题:“侬岀青叶下,郎来绿水边。相看成自语,马脱珊瑚鞭。”

 


       最难得的是,珊瑚既能衬托男子的阳刚,又能表现女儿之娇美。珊瑚制作发簪、步摇等等,是一种相沿已久的传统。在北京、台北两故宫的收藏中,不乏清代妃嫔的珊瑚头饰。女子乌黑油亮的秀发常被称为青丝、绿发,而珊瑚制成的嫣红发饰轻轻缀在鬓间,随着女儿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而微微摆动,就像一朵红花在绿叶枝头轻颤,相得益彰,娇艳动人。
       让我们想象在一个生机萌动的春夜,酒过三巡,宴会的气氛达到高潮,宾朋满座,酒客陶醉地曼声歌唱,顺手抽下少女的簪钗,在桌上击打节拍,不知不觉中竟将昂贵的珊瑚簪击碎。这是对唐代阎朝隐的《公主宅夜宴》:“凤凰鸣舞乐昌年,蜡烛花开夜管弦。半醉徐击珊瑚树,已闻钟漏晓声传”歌舞升平场景的描述,也是对权德舆的《建除诗》:“平明跃騕褭,淸夜击珊瑚”的刻画。在这里,珊瑚均化身为女性魅力的象征。
慈悲之美
       世人对珊瑚的向往,不止于物质,更祈向精神。珊瑚与寻常珠宝最大的不同,是它带有慈悲的灵性。我们佩戴珊瑚,也是为了沾染这份慈悲,求得圆满的福缘。珊瑚是一种慈悲的珍宝,而行善之人更和珊瑚有缘。
       藏传佛教最重视珊瑚,当年活佛进献宫廷的贡品里面,最珍贵、最重要的就是珊瑚数珠。崇奉佛教的清代帝王,也把珊瑚数珠看得无比贵重。整个清朝,只有收复台湾的福康安、海兰察,平定准噶尔之乱的洪俄尔带青,因为建立大功而得到这种赏赐。直至今日,还常有善信不惜重金购求珊瑚念珠,供奉智慧圆融、佛法精深的上师。藏族、蒙古族等信奉藏传佛教的民族都很喜爱珊瑚,他们用珊瑚制成璎珞,缀满姑娘美丽的青丝。有些蒙古部族还相信,珊瑚可以带来好运。
       一幅唐卡(藏族文化中一种独具特色的绘画艺术形式)就是一座穿越时空的佛殿,表达了雪域圣地独特而深刻的生命感悟。在唐卡里,凡是红色的圣像和陀罗尼,都须以珊瑚粉绘制。这是为了表达对三宝的礼敬,因为珊瑚可以庄严佛地,可以供仰佛像。人们常说“西天极乐”,那是佛经描绘的美妙世界。《无量寿经》卷上曾云,阿弥陀佛的伟大佛国没有丝毫污泥尘滓,大地是由珊瑚等七宝合成,还生长着“玛瑙为叶,华、果亦然”的珊瑚树。人间君王礼敬佛祖,往往想要重现佛经里的描写。

 


       当年亦怜真大师为忽必烈建造白塔时,曾取释迦牟尼成道处塔下之土、东西五台山、泰山之土,和“龙脑、沉笺、紫白旃檀、苏和、郁金等香,金银、珠玑、珊瑚七宝,共捣香泥造小香塔一千八个”。忽必烈还创下定制,规定蒙元君王即位时赐给西藏的诏书,用珍珠缀成文字,珊瑚络成印玺。
       光阴如梭,风流据往,唯有那穿越岁月的珊瑚文化依旧浅吟低唱着时光的风华。然而,峰回路转,跨越世纪的“深海精灵——珊瑚”之于美丽,在神秘、爱情、慈悲,为人们恒久歌赞。
       珊瑚是那么地美丽,人人都想拥有它。唐代诗人韦应物有一首《咏珊瑚》说得很好:绛树无花叶,非石亦非琼。世人何处得,蓬莱石上生。蓬莱终究寻不到,珊瑚也实难采撷。偏是得不到的东西,才最诱人。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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